必一运动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又是一记硬碰,符泽闷哼一声,被震得气血翻涌,蹬蹬蹬连退七八步,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。

    这老家伙,果然有几分真本事!若非阮秀的火神之力与我的人皇气运隐隐相合,怕是三招都撑不过去!

    符泽心中暗凛,但眸中的战意却愈发炽烈。

    木屋之内,窗户纸被悄悄捅破了几个小洞。

    刘羡阳一张脸挤在洞口,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:

    “乖……乖乖!这……这还是人打架吗?拆房子呢这是!”

    阮秀更是紧张得小脸煞白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都发白了。

    她深知自己父亲的实力,在骊珠洞天这等小地方,父亲就是无敌的代名词!

    可符泽竟然能赤手空拳与父亲硬撼至此,这简直超乎了她的想象!

    符泽哥哥……他怎么会这么强?

    少女心中波澜起伏,既有担忧,又有一丝莫名的倾慕。

    “嗤!”

    一声极轻的嗤笑从旁边传来。

    稚圭不知何时也凑到了一个破洞旁,瞥了一眼阮秀那震惊的小模样,嘴角勾起一抹不屑:

    “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,这就惊讶了?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家公子到底有多深不可测!”

    她虽未明言,但心中却有几分了然。

    自从跟在符泽身边,她冥冥中感觉到,自己身为真龙骊珠所蕴含的那一缕精纯龙气,似乎在潜移默化地滋养着符泽,甚至开始有了一丝丝微不可察的反哺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玄之又玄,仿佛只要她待在符泽身边,就能为他带来某种气运上的增益。

    这家伙,身上肯定有大秘密!

    明明没有与本姑娘签订任何契约,这龙气反哺……莫非是那什么‘人皇’的特权?

    稚圭暗自嘀咕,她并不知道符泽身上那“人皇系统”的玄妙,只当是符泽自身命格非凡,能引动她的龙气相助。

    也罢,本姑娘暂时就当是投资了!

    而此刻的战场,风云再变!

    就在刘羡阳等人以为符泽即将落败的刹那,符泽的颓势骤然止住!

    “嗯?”阮邛一拳落空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
    只见符泽深吸一口气,双目之中金光一闪而逝,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!

    先前那股左支右拙的狼狈感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如山、浩瀚如海的磅礴气度!

    《人皇决》在他体内疯狂运转,每一条经脉都仿佛化作了奔腾的江河,四肢百骸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。

    更奇妙的是,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阮邛之前的拳招路数,竟是在这短短数息之内,将阮邛的招式拆解、领悟,然后融入自身!

    “砰!砰!砰!”

    符泽不退反进,双拳挥舞,竟是主动迎上了阮邛的攻势!

    起初几招,他的拳法还略显生涩,带着模仿的痕迹。

    但三招过后,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,越来越圆融,到最后,他打出的拳招,竟与阮邛的招式有了七八分神似,却又多了一股皇道霸气,少了几分阮邛的沉郁,多了几分睥睨天下的张扬!

    “这怎么可能?!”刘羡阳直接失声叫了出来。

    阮秀更是用小手捂住了嘴巴,美眸中尽是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稚圭小嘴微张,虽然她早有预料符泽不凡,但亲眼见到这般匪夷所思的临阵学艺,依旧让她心神震动。

    这家伙……是个怪物吗?!

    庭院中,阮邛越打越是心惊!

    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符泽的拳法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精进,甚至开始隐隐压制住了自己!

    这小子他娘的竟然在偷师!而且学得比老子当年还快!

    阮邛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
    他年轻时也曾被誉为武道奇才,但与眼前这小子一比,简直就是萤火与皓月之别!

    更让他憋屈的是,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停不下来了!

    符泽的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锁死了他的后续变化,逼得他不得不继续出招,而每多出一招,就仿佛被符泽多“偷”去一分精髓!

    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切磋了,这分明是符泽在借他的手,光明正大地“抢”他的武道感悟!

    “你这臭小子!!”阮邛气得哇哇大叫,却又无可奈何,反而被符泽的拳势引动,打得酣畅淋漓,竟有些欲罢不能。

    他活了这么大岁数,从未见过如此无赖的打法,也从未见过如此妖孽的天赋!

    “哈哈!前辈拳法精妙,晚辈受益匪浅!”

    符泽朗声长笑,拳势再变,又将阮邛一套压箱底的连环招式学了去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这个滚刀肉!”阮邛差点被气笑了,手上却丝毫不敢怠慢。

    “承让了,前辈!”

    符泽猛然一声断喝,双拳齐出,与阮邛硬撼一记,两人同时闷哼一声,各自震退数步。

    符泽还要再上,阮邛却连忙摆手,气喘吁吁。

    “停!停!不打了!再打下去,老子这点家底都要被你掏空了!”

    他指着符泽,手指头都在哆嗦,半晌,才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小子,简直就是个土匪!强盗!无赖!”

    符泽嘿嘿一笑,收敛了气势,拱手道。

    “前辈过奖,晚辈只是侥幸学到些皮毛。”

    皮毛?你这叫皮毛?老子几十年的苦修,被你一顿饭的功夫就学去了十之七八,这还叫皮毛?!阮邛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,有气没处撒。

    女儿的心,看样子是跟着这小子跑了。

    自己的得意拳法,也被这小子学了个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他还能说什么?

    阮邛神色复杂地盯着符泽看了半晌,那眼神中有震惊,有恼怒,有无奈,但更多的,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和期许。

    最终,他长长叹了口气,仿佛将胸中所有的郁结都吐了出去,摆了摆手,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沧桑。

    “罢了,罢了!就当我阮邛,欠了你们白霜王朝的!小子,你记住了,秀儿既然选择了你,你若敢负她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未说完,但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十足。

    符泽神色一正,郑重道:“前辈放心,符泽此生,绝不负阮秀!”

    阮邛点了点头,目光转向远方,似乎穿透了这骊珠洞天的禁制,望向了那风雨飘摇的广阔天地,语气沉重了几分:

    “这天下,不太平了。你既有此等机缘和天赋,日后,便好好守住这方天地,莫要让苍生受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