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一运动

    被狼追杀,跌落山崖,大难不死,习得神功,这仅仅是我传奇一生的开始。

    天命孤星,独望苍穹,无所待而游无穷,如此逍遥一生,可谓,真仙人……

    我去他个仙人板板!

    严糯一脚踢飞脚下的干牛粪。

    看着牛粪在她脚下飞出去,打着转儿的砸在树干上,开出了一朵牛粪花,然后纷纷掉落到地上,变成了渣渣。

    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小村子,一个砖瓦房都没有,全都是陌生的木制的小吊脚楼,或者是矮矮的稻草棚子,破破烂烂的,一阵风都能吹跑一般。

    贫穷,又愚昧,落后又带着暴力。

    严糯很无奈,胸口憋屈的很,再一次沉沉的叹气。

    她本是华夏贵地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,在父亲去世后,女承父业,顺势接替了她爹的工作,成为十里八村,远近闻名的村花兽医。

    每天骑着摩托车,穿梭在村子之间,救小牲口们于水火之中。

    多么伟大而贫穷的职业啊。

    谁知道,居然一次在出诊回来的路上,倒霉催的在山脚遇到了一只落单的狼,她慌不择路四下逃蹿,却不知怎么搞得跑到了山里。

    被孤狼撵着在山连滚带爬的跑路,却一个不慎,踩空跌落了山崖,然后就华丽丽的了穿越到了当时热播的一部大热剧边水往事里,成了麻牛镇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兽医。

    干!这辈子都逃不出跟畜生打交道的命了。

    严糯愤怒的对着老天竖起了中指,发泄着自己的不服。

    这可是三边坡诶,到处都是战乱,危机四伏的三边坡。

    她一个本地小土着,没身份,没背景,没门路,没人脉,没钱的,能跑得到哪里去?

    就是偷,渡回华夏吧,这样的小黑户,逮住了就得被遣送回来吧。

    而且这个年代华夏边境的日子也不好过,这不是送上门给人当媳妇嘛,还是脚上拴着铁链的那种媳妇。

    所以还是安安分分的苟着吧,这个地方乱归乱,但大多数时候,都是大人物们打架抢地盘,只要她苟的好,应该没人注意到她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兽医。

    平平安安的苟一辈子也是一种福气。

    摩挲着身上挎着的医疗箱,刚刚给一家牛接生了小牛犊子,弄得她一身的血腥气,好在母子平安,加上光棍主人,也算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。

    说到这,这就不得不感慨,真太特喵的有缘了。

    兽医小严恨的牙痒痒,难道她就不能当个给人看病的医生吗?

    身份又高贵又赚钱,还干干净净的。

    结果上下两辈子都跟牲口打交道,绝了。

    又脏又累还赚不到多少钱,注定又是一辈子的穷命了。

    看着晴朗通透,无一丝云彩,只有一个巨大的太阳,高高悬在正当中的天空,热的空气都快融化了,带着肉眼可见的波纹。

    严糯默默的叹了口气,算了,牲口就牲口了,有时候牲口比人可爱多了。

    至少牲口不会投诉她,没有医患纠纷。

    只不过医死了可能会被主人家揍一顿,赔点钱罢了。

    她脑袋上罩着一个全是破洞的草帽,背着药箱,晃晃悠悠的走在回村的路上,毒辣的日头照的她头晕眼花的。

    明明走在泥土路上,可是却一脚深一脚浅的。

    像是被困在炙热的沙漠中,体内的一切水分都被烈日给吸走了,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燥热。

    嘴巴干的发苦,起了一层的皮子,他还不敢去添,越舔越干吧。

    严糯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妙,可是周遭一棵树都没有,只有路边低矮带着长长刺的灌木丛。在这个潮湿闷热的地方,灌木就代表着蛇虫鼠蚁。

    她一点都不想过去。

    手脚发软的扣着箱子上的扣子,她好像记得箱子里有藿香正气水,可是没等她抖抖索索的颤抖着手,摸索着打开箱子。

    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,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,整个身体都快站不稳的摇摇晃晃,然后就失去了知觉。

    严糯是被晃悠醒的,她脑袋就跟针扎一样,一阵一阵的疼,疼的都快炸开了,可是身体却晃晃悠悠的让她想吐。

    眼睛还没睁开她就抱着头哀嚎起来。

    嚎了一嗓子却突然发现不对劲,身下的柔软根本就不是地面,那她这是在哪?

    吓得猛的睁开眼,就看到眼前不停往后闪的树木,还有晃动的车厢。

    车厢?怕不是遇到人贩子了吧?

    她警觉的环视着周遭,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解释道,

    “你晕倒在大路上了,我着急赶路,只能把你扛到车上。”

    严糯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寸头的男生正专注的开着车。

    对方长的很周正,乖乖巧巧的,穿着红背心,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紧实有力,一看就是个练家子,头上绑着一根红布条。

    看起来就跟丛林里的狼崽子一样。

    这会抽空看了她一眼,又专心的望着前方开车。

    严糯看着他标志性的红头巾和乖乖跟小狗一样的长相,内心却在狂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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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啊……这是兰波小可爱吗?我的天啊!她遇到了兰波了,没有被居心不良的人贩子捡起去,简直太幸运了。

    心里在嚎叫,脑袋却还在眩晕。

    一阵阵的恶心感涌了上来,她赶忙找自己的医药箱,结果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衣裳敞开着,只露出里面的小背心来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就抱着自己尖叫起来。

    ”啊……”

    流氓!

    兰波被惊得一个急刹车,车子带着惯性停在路中间,严糯却在这巨大的冲力之下,从车座上滚了下去。

    脑袋昏昏沉沉的饿,隐约间还听到了一阵牛叫声。

    抱着小小的自己,她捂着被撞到的头,欲哭无泪。

    “你中暑了,我这点没得药,只能解开你衣裳凉快一哈,”

    兰波看着躲在角落的女孩,眼神带着心虚的四下乱飘,有些慌乱的解释道。

    他给这个姑娘灌了些水,喝下去的还没流出来的多,只能解开她的衣服扣子透透气。

    当时光顾着救人了,没顾及对方的身份,这会见她抓着衣领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,这才恍然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药……我箱子里……”

    严糯捂着发晕的脑袋,眼前一阵青黑,本就中暑头晕,再这么撞了一下,她现在感觉自己的精神,已经到了临界点了。

    再不做点什么,又要晕了。

    兰波慌慌张张的翻着那个大大的箱子,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藿香正气水,他高兴的举着小瓶子,一脸兴奋的望向那姑娘。

    “啊是这个吗?我找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这个东西他吃过,对中暑管用。

    兰波对着严糯笑的灿烂极了,露出一口大白牙。

    严糯眼前看东西都带着重影,她拼着最后一口气,抓住兰波的手,借着他的力道,张嘴咬住藿香正气水的瓶子,哆哆嗦嗦的,一口灌了下去。

    苦涩恶心的味道一下子冲淡了她晕乎乎的恶心感。嘴巴里却更恶心了。

    严糯抓着兰波的手,整个人却脱力的趴在椅座上,闭着眼,细细的调整自己的呼吸。

    兰波担心的歪着头看着她,眼里全是对这个女孩的担忧,皱着眉的脸上透着一股少年气。

    好半天才熬过一阵眩晕,严糯知道,自己差不多是救回来了。

    脑袋不再眩晕,她的理智这才回笼,趴在车座上却不敢抬头,因为眼前就是她紧紧抓着的兰波的手。

    玛德,刚刚发晕太难受了,自己的指甲都不小心抓破了人家的手背。

    严糯有些害羞,更多的却是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她悄悄的拉拢了自己敞开的衣领,掩盖住爆漏出来的春光,借着余光偷瞄这个男孩。

    眼里只有担忧,没有一丝对她的不轨和欲望。

    看着怪面善的,兰波应该不算是坏人吧……

    但是这边人心险恶,而且她要苟着保命,还是离这些故事的主角们远一点好了。

    严糯觉得自己还是早点下车的好。

    严糯假装整理头发,松开了抓着人家的手,扯着一抹尬笑,她眼神飘忽,哑着嗓子说道

    “谢谢你了,麻烦前面路口停一下,我家就在这附近。”

    她想赶紧下车,找个地方好好躺一下,恢复一下体力。

    “你能行吗?要不你先跟我一起,等我把牛送到了目的地,再送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兰波皱着眉关心的问道,他瞅了严糯几眼,见她精神好了不少,这才放下心来,继续开着车。

    “不用,不用,我就是日头晒多了,有点中暑,吃了药就好了,麻烦你路边放我下去。”

    严糯赶紧摆手,连连摇头,她说的很坚持,一点都不想跟对方扯上关系。

    兰波斜睨了严糯一眼,见她一脸的抵触,就没再劝。

    路口停好车,严糯从药箱里面拿出一盒没开封的藿香正气水,悄悄的放在椅子上,自己跳下去,就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了。

    哎呀妈呀,跑远点,跑远点,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娃娃兵啊。

    兰波看着跑的跟个兔子一样快的小丫头,嗤笑了一声,继续开着车子,瞟了眼副驾座位上放着的盒子,他忍不住扯着嘴角笑了起来,拿过盒子抽出了一只,一口罐在来了里。

    好苦。

    不过确实提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