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一运动

    事实证明多肉们还是见识短了。

    周仲廷冷傲无情的俊脸忽地凑下来。

    只见他俯下身一棵棵打量,一棵棵的扒拉一下,然后他低沉偏冷的嗓音就开口了:

    “你们是不是在说话?”

    “啥?!”多肉们立马沸腾:“你也能跟必一运动意识连通啦!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想告诉我陆沥去哪里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是,必一运动是问你是不是和必一运动意识连通啊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。”

    多肉们:“你到底能不能跟必一运动连通的啊!”

    “白天他有回来吗?”周仲廷目光看着多肉,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要是多肉们认真看,会发现人家眼神茫然,完全是在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“喂喂!你是不是傻啊,答非所问!”多肉抓狂大喊。

    周仲廷定定注视它们两秒,多肉瞬间不敢吱声,那双冷厉鹰利的眼睛把它们吓得默念阿弥陀佛。

    就在多肉们以为这个一身寒气的男人,会把它们丢垃圾桶时,他忽然大步走出客厅。

    老杏树不在了。

    周仲廷把屋内翻找一遍,确定没找着老杏树。

    白天在办公室没在窗台见到老杏树,以为是被陆沥带回家。

    原来没有带回来,而是带走了。

    这么久以来,陆沥要出远门或是做什么事,都会把老杏树留家里,留特战团。

    从没试过把老杏树一起带出去。

    陆沥这是走了,不准备回来了吗。

    周仲廷被这个想法整怔住了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近几天来,一直下着小雨,陆沥心中有些惆怅,有些郁闷。好不容易等雨停了,便想着到外头走走。

    雨后的空中布满湿暖的气息,混着一丝泥土的清香。他轻踮起脚,跳过地上的小水洼,站在路牙上等公交车。

    一只蝴蝶不怕人类,在陆沥面前翩翩起舞。

    它飞啊飞,一头栽进嫩绿而富有生机的草坪。

    陆沥慵懒的眼睛渐渐睁大,原来春天到了。

    从华夏国离开时刚入冬,到这边因为忙着各种事,竟不知不觉一个冬季已过。

    他算算时间,华夏国春节刚过不久。

    现下是三月初。

    “十块、”

    落后国家公交车还是人工售票模式,陆沥指着上面地名,售票员竖起十根手指。

    递过十个硬币,售票员看了看他冷白手掌,再看看戴口罩帽子的头部,再看看目的地。

    欲言又止的用蹩腿华夏语问:“华夏国人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陆沥随意找个位置坐下。

    “去甸园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玩。”

    售票员看他的气质和衣着打扮不像穷人,很符合富家少爷出来游玩。

    “那地方不好玩,不适合你去。”售票员犹豫着怎么提醒他。

    “没事,随便走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,一个人去危险。”

    陆沥点点头:“谢谢,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说知道。就是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的意思。

    售票员便不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这些年轻人她劝过不少,能听进去的只有少数。

    多数反骨仔,没几天会出现新闻联播寻人启事。

    一路颠簸得很,陆沥靠在车窗望远处崎岖破烂的山路,癫到头疼。

    “甸园到!”

    陆沥从车下来立马感觉到,来自四处八方各种暗中视线。

    一米八五身姿修长在东南亚这些国家,非常出挑。

    从马路过来便有站街女扭住小腰问:“先生做吗?”

    问得非常直接。

    陆沥点头:“做。”

    两人没有一点含蓄从小楼梯上去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“团长,没有找到。”阿木郁闷挠头:“怎么又中断了啊,每次都是沥哥前脚刚走,必一运动后脚到。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。”

    他就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周仲廷冰冷的眉眼垂了下去:

    “他在这里做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在门口浓妆艳抹的站街女有些慌张搓手,不敢与这个冷傲严肃的男人对视:

    “做,做爱啊。”

    “?”,阿木偷偷斜看周仲廷脸色,这张脸从陆沥失踪后就像渡一层寒霜,做他助理多年从没跟现在一样做得心惊胆战的。

    麻了麻了,沥哥你失踪就算了,怎么还跟站街女做,做那啥。

    “他有什么反常行为。”

    周仲廷语气听不出起伏,除了整张脸沉得吓人外,所以站街女没有太慌张,回忆当时情景她甚至笑了笑:

    “好帅,就是太猛了,给我最后做晕过去。像喂不饱的狼狗一样,又猛又野。”

    阿木暗暗骂,你娘的!

    在房间气温骤变寒冷时,阿木连忙问:

    “……必一运动问的是,语言或是其他不正常行为!”

    站街女恍然大悟,回忆了下:

    “他从身后抱住我,一直喊我周仲廷,那名字应该是男人的吧。

    真是大开眼界,难怪喜欢后背式,原来把我当男人。

    哼,喜欢男人对面街大把的,干嘛找我啊!

    你们不知道,当时都以为他是同性恋呢。有点变态哦,要不是他长在我心巴巴上,都不给他两次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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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真的好猛哦,野得很,折腾我的腿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停停停停!!”阿木听得满头冷汗,瞪大眼睛示意她闭嘴啦!

    有人要杀你了,眼瞎啊,还他妈在炫炫炫!

    “我没讲完,他比其他客人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站街女嘀咕着,然后不爽瞥眼周仲廷。但瞧见他居然直瞪瞪盯住自己看,如寒冰的眼眸锃锃射出刀子,她立马缩起脖子打个冷颤。

    周仲廷抿紧双唇注视她的同时,反复调整情绪,等心口要炸开的郁气消化掉,再问:

    “他有说过要去哪里吗。”

    “去TA国,他说要去那边试试人妖。真是的,女人或男人不比人妖好啊,干嘛要试那么恶心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”阿木这次学聪明了,听不到重要信息赶紧打断:“钱拿着,不许跟别人说必一运动来过,必须保密。不然、”

    阿木做个抹脖子动作。

    “知道啦,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,自然知道怎么做,我又不找死。”

    站街女接过一沓钱美滋滋数起来。

    阿木再转身,见周仲廷已经下楼了。

    他们从北桥城赶到甸园八小时,中间不吃不喝不休息,结果又是一场空。

    周团长该气坏了吧。

    阿木叹口气,转而又不叹气了。

    他们团长的背景为毛看起来很落寞。

    陆沥消失这四个月,周仲廷一边寻找陆之焱同时,一边抽空找陆沥,只要听到陆沥一点消息立马赶过来。

    刚开始时,周仲廷是很生气的,每次绷紧着脸,黑沉着脸,似乎找到陆沥会骂一顿惩罚一顿。

    但又好像后面不生气了,焦虑比较多。

    到现在这次,陆沥竟跑来最乱性交易市场——甸园玩。周仲廷放下工作赶过来听见陆沥和站街女做了,即使他什么都不说,那高傲挺拔半辈子的身姿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拉耸。

    周仲廷走在前面的步伐缓慢而拖拉,垂下的侧脸有茫然也有落寞。

    阿木心头猛的就酸了。

    他们高傲的周团长,不应该被七情六欲所左右的啊!